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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晖
“人人都是收藏家”是“自贸数艺”喊出的响亮口号。作为上海自贸区文化板块全新打造的数字文物艺术品交易平台,“自贸数艺”正式上线以来,相继推出了“秋庭戏婴图”等国潮低格像素风作品,以及“登月兔”“马克兔”等一组风格各异的主题拍品。
一个有趣的呼应是,不久前于苏河湾正式落地的“上海苏富比空间”,亦喊出了一句“好收藏不必等”。其Buy Now微信小程序及中文官网双平台与线下体验同步面世,在珠宝、手袋、街头潮流等跨门类收藏中,以“一口价”形式帮助大众“零等待”收入心头好。
艺术品拍卖与收藏,这一原本看似遥不可及且略带神秘的“云端”爱好,在今天已衍生出一条极度亲民的进化分支,而无论是老牌抑或新兴交易平台,都在敞怀拥抱并全力加速这一迭代,艺术收藏亦在此过程中,为综合国力水平、社会消费结构、分化受众审美、媒体信息技术等诸多不断更新的力量所合围驱动,实现着定义与形式的持续演进。
古玩还是潮玩这不是一个问题
提起古玩这一略带年代感的名词,常人的刻板印象便是金贵。中华五千年流传下灿若繁星的文化财富,书画、陶瓷、玉石、铜器、钱币,哪一样不是学问大、门槛高,拿到拍卖行里小锤子敲下来,都是天文数字。普通老百姓不如打开平板重温一下《我在故宫修文物》开开眼,顺手把掌心的核桃盘出包浆,四舍五入算是有了乾隆同款“万岁子”。
坊间亦流传着《文玩核桃》一首,诗曰“掌上旋日月,时光欲倒流。周身气血涌,何年是白头。”一通大白话将强身健体、乐在其中的核桃时光,倒也描绘得颇具沉浸感。此诗千回百转,已成乾隆之作,且不去细究出处,但回到古玩本身,可以想见,其金贵一方面源自岁月筛滤、万中留一的稀缺性,另一方面则源自独具美感、富含诗意的可玩性。若基于这两个层面去辨析,便不难理解今日潮玩之兴起、及其大张旗鼓地涌入艺术收藏的官方序列。
那么相较于正儿八经的“老一辈”古玩,可跻身艺术收藏的潮玩究竟有哪些?玩偶总动员便是一个相当典型的故事。故事的开端照例是这样的:很久以前,在遥远的地方出现了两只类熊形生物,一只叫BE@RBRICK,另一只叫KAWS,他们五彩斑斓、变化多端,常以不同的混搭样貌示人,迅速捕获了全球年轻人的心。当然,从童话回到现实,这个故事其实也就发生在千禧年之后,热点事件包括KAWS曾于2018年在长沙国金中心楼顶矗立起两座8米高的巨型公仔雕塑,蓝白双色外加标志性的“XX眼”,成就了一处火至今日的网红打卡地。之后的故事国人便愈加熟悉:本土品牌“泡泡玛特”几乎以一己之力,将手办、盲盒等潮玩文化进行了广泛的市场普及,大有与KAWS等舶来品牌齐头并进之势。
由玩偶到艺术品、由收集到收藏,这无疑实现了两组定义的高能跃迁,而跃迁能量的核心来源,便是泡泡玛特们在玩偶的外壳中注入了当代艺术的灵魂,并设置出一个强调稀缺性与可玩性,贴合年轻人喜好、激发年轻人消费的收藏新议程。
一方面,韩美林、菲利普·考尔伯特、蜷川实花、迪斯尼、漫威等知名艺术家及厂牌,纷纷成为泡泡玛特的座上宾,小小的玩偶成为天书笔墨、新波普、超现实主义的实验场,从而摇身一变为美学表达的载体。而更多的新生代插画师、玩具设计师,亦在泡泡玛特身上找到了展现自我的秀场,持续催生出MOLLY、DIMOO等年轻人主理的招牌系列。潮玩的鲜艳夺目、不甘平庸、甚至自带些许的二次元气质,无一不反映着当代艺术走向的一种可能,亦契合了当今青年一代多元的审美需求。
另一方面,除了不断突破边界的联名,被潮玩发挥到极致的还有限定。比如与街头文化、运动传奇紧密相连的限定版球鞋便是历史最为悠久、深为玩家熟知的潮玩品类之一,早已受到拍卖行的认可。而在玩偶领域,最基本的操作便是大尺寸的限量推出,在7厘米的100%标准版上,400%及1000%的限定版本,进一步推升了收藏价值。值得一提的是,在数月前结束的北京保利秋拍潮流艺术专场中,MOLLY 1000%“炉火纯青·燃”以23万成交价一举刷新中国潮玩收藏单品全球最高拍卖纪录。此特别版为青花釉结合金缮、锔瓷等中国古代瓷器修复传统技艺,由景德镇匠人手工完成,其价位与制法显然已经大大超出了玩偶的既有范畴,彻底模糊了潮玩与传统艺术品收藏的边界线。
小钱还是大钱这也不是一个问题